第37章
两人吵了一顿饭，分开时都还带着不服气。
乔宇泰被汉森拉走，宋意欢则是开走了乔宇泰的车。
她在市区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竟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盛嘉律所的楼下。
盛嘉在上海的办公室和在帝都时一样，都有自己的两层建筑。
宋意欢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第一次来，车停在路边时，她也有点恍惚。
路边的香樟枝叶繁茂，落下许多独属于香樟的气味。
香气从车窗钻进来，宋意欢看着柏油路发呆。
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有人敲她的车窗。
她下意识按下副驾的车窗，却从车窗看到贺山亭的脸。
看到是她，他也明显愣住。
他僵在脸上的笑，她脸上的茫然，就这样映照进两人的眼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
片刻的沉静后，贺山亭先开了口。
他像老友相见时自然寒暄。
宋意欢却躲开了他的视线：“今早。”
她不想被贺山亭当做是自己特意来看他，马上放开手刹，准备离开。
贺山亭在车窗处叫住她：“你还没来我们办公室看过呢，上去喝杯茶？”
宋意欢看着他真挚的脸，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上海办公室和帝都办公室的风格一致，都走着沉稳风。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上海的院子里还有许多花圃。
有种几十年前小资的温馨自得。
办公室内部的规格和帝都一般无二，每一处角落，每一个堆积如山的工位，都在印证着贺山亭的成功。
可即便是这样的成功，在不久前，也险些陨落。
贺山亭把宋意欢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说喝茶，还真的给她泡了杯茶。
宋意欢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贺山亭淡淡的，坐下后笑着说：“我们又好几年没见了。”
宋意欢没说话。
他自顾自说着：“当时在机场遇上你的时候，情况有点混乱，等我回过神，你已经离开了。”
他和宋意欢之间，好像总是隔着一些阴差阳错。
贺山亭看向她，眼中有点点光亮燃起：“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小橙子没回来吗？”
宋意欢平静道：“我一个人回来的，有些是事我想确认一下。”
听到她这样说，贺山亭脸上只闪过半秒的疑惑，很快便换上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听乔宇泰说，陆家出事，你也差点……”
贺山亭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协助调查，我确实是不知情，就没事了。”
宋意欢知道他是特意把事情说得简单，他不想让她担心。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想知道，你有没有问题，关系到我女儿以后能不能在国内生活。”
“我只是为了我的女儿。”
她说得无情，贺山亭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变过。
仿佛不管宋意欢说多难听的话，他都能平静且温和的接受。
“我以为你带走她之后，就不会再让她回来了。”
贺山亭说这话时不可避免的落寞。
他明明有女儿，却在女儿出生六年后，都没能见上过几面。
他甚至不知道女儿如今的模样。
“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可爱吗？”
他只在幼儿园见过小橙子，小橙子入院的时候他也没能见到小橙子。
再之后，就是宋意欢带着小橙子彻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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