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南烟终于闯过层层人群冲了过来。
他把手垫在季辞的脑袋下面，结果摸了一手的血：“季辞，季辞，你回我一句话。”
“快打120！
！
快打120啊！
！”
季辞感到一阵耳鸣倒了下去，似乎有人在叫她，但是她听不清，歪着头吐出了一口夹杂着破碎血肉的污血，就愈发的睁不开眼了。
瞿南烟没给别人做过心肺复苏，但是季辞这个样子怕是也做不了心肺复苏了……
“季辞，你要是敢死，你就死定了！”
瞿南烟恶狠狠的威胁道。
正死着的季辞，差点把自己笑超度了，一片红色的地方，她歪头看着瞿南烟，只是哑着声音道：“笑了就……”
她想说笑了就不会死，笑了就会加功德，但是只是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就再难说出一句话。
随着身体使用权清零，她和这具身体的联系彻底断掉。
她的魂体赤脚踩在柏油马路上……
一身漂亮的红裙子配着大金链子，季辞啧了一声。
是死前觉得最美的样子吗？
紧接着整个世界在她的眼前突然变成了灰色。
车道割裂开来，路灯化作了白无常，路障化作了黑无常，两列阴兵整齐的站在他们的身后，但是另一边的车道仍然在正常行驶，不见影响。
一脚地狱，一脚人间。
纸钱如雪花般落下，飘飘洒洒铺了半边路，季辞赤脚踩着纸钱上面，看着这荒诞而又怪异的一切。
有人在她的尸体边上哭，有人对着她的尸体窃窃私语。
“我跟你说啊，我路上遇到车主开车把这女的撞了，然后这女的把车门撕开，把车主拎下来打得半死，呃可能全死……不知道死没死，然后正打着人的时候那女的死了，这该怎么判？判谁的责任？”
“诶，宋律，你别挂啊，我没开玩笑。”
“嘶，看着像哪个女明星来着……”
“撞成这样了你都能认出来，真爱啊！”
“诶，那个是瞿南烟吗？”
“所以，被撞的是季辞？！”
随着人群寂静结束，紧接着爆出一阵更大的喧嚣声。
“不是，她又被撞了？！”
瞿南烟小心翼翼的将手覆在季辞的胸腔上，妄图感受到一点来自心脏的跳动，但是他失败了。
做心肺复苏，结果把季辞破碎的内脏又压出来了一点。
“骗子，刚刚开导完我，你自己就死了。”
季辞飘在尸体边上，看了一眼，吐槽道：“死得真丑。”
“你先别管丑不丑美不美了，都是熟人先把流程走了。”
阿傍递上一份文件——本人死亡知情同意书。
“说起来，我还挺好奇的，要是不签会怎样呢？”
阿傍冷漠道：“你也知道，这就是走个流程，说得跟不签你能活过来似的。”
季辞签了。
阿傍看了眼那漂亮的能值很多冥币的签名，满意把文件一收：“走吧。”
季辞变成鬼了，牛头马面又能认出来鬼同事了。
阿仿道：“说起来，我们今天似乎就是为了接你来的。”
黑白无常悄悄凑了过来：“季pd，能给签个名吗？”
“你现在可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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