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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守山灵兽就叼来半截断臂。
祭祀面色为难开口:“他以臂为香,说要祭奠你们未出世的孩子。”
“神女,难道你就真的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我释放毒虫将他断臂吞噬,透过毒雾谢棠卿正蜷缩在山洞里,用银针在断肢上刻字,每刻一笔都有蛊虫从伤口钻出。
“九百九十九......九百九十九......”
他魔怔般重复着,没说一句话喉咙里的积血都要蔓上来几分,“还差一次,第一千次,阿茵一定会来见我......”
晨雾未散时,山民在山脚捡到个浸血的包袱。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千封婚书,从三年前写到昨日,每封都按着血手印。
“既然阿茵不想我再看见她,那今以双目为聘,换她来见我一面......”
我念着最新那封流水却氤在了眼里。
当晚谢棠卿果然剜了眼珠,血肉模糊的自残的没有人形。
我对着祭祀摇摇头:“他这样颓废,还是不要见我为好。”
“你派人将他赶走吧,他对我的伤害,如今弥补了。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大祭司应了声好,可当晚他就仓促地跑了过来。
“神女,谢棠卿他非要硬闯瘴气林!
说见不到你就死在毒雾里!”
我慌忙下山,等我赶到时,瘴气已经腐蚀了他半边身子,曾经清俊的面容如今爬满紫斑。
大祭司上前一点点把谢棠卿扶起。
“他是吊着口气才闯过三道毒阵,昏死在神女桥头。”
见我皱眉,又补了句:“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能够穿过毒瘴林,见到您了......”
我闭上眼强压住心中酸涩:“剜去他腰间腐肉,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救活。”
当夜山雨倾盆。
谢棠卿被锁在医馆木架上,苗医用淬毒银刀剜肉时,他突然抓住刀刃:“让我见阿茵......就让我见阿茵一面......”
我在角落看着他已经没有人形的样子,突然想起那夜他跪求我喝安神汤的模样。
我幽幽叹了口气。
如果,我们不曾遇见就好了。
我看着他呕着血沫抓住大祭祀裤脚,“大祭祀......我求求你告诉神女,我试了九百九十九种解法......化胎散......有解......”
我从角落里走出,谢棠卿怔神看了我许久才哽咽开口:“阿茵......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还是问了那句压在心头三年的话:“值得吗?”
谢棠卿仰起头,笑得满脸是血:“值得。”
“阿茵,你知道吗?”
“我守着你的三年里,在山腰救了难产的妇人。”
“那孩子很乖,特别像你。
有好几次我都在想要是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会不会也是这样?”
“所以,我给她取名念茵。
念茵,念茵,思念婉茵。”
谢棠卿的呜咽被山风绞碎。
说着说着,他竟然已经号啕大哭起来。
“婉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如果当年我没有只是把你当成试药的毒女,如果我早点正视我对你的爱,如果我再大胆一些,会不会你不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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