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屋外，沈琛蹲在墙根下，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背后不远，仅隔着几堵墙，他的妻子正在遭受侵犯。
可他却不能上前阻止。
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听到了阮亦微短暂的尖叫，之后就只有零碎模糊的闷鸣。
沈琛丢了手里的半截烟，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月华温柔地握住他的手：“阿琛，你要是后悔了，咱们可以进去叫杜锋停下来。”
沈琛用鞋尖碾了碾地上的烟头：“不行，现在进去，杜锋肯定还没完事儿......”
“她肚子里这胎，我答应过你不会留的，与其让我亲自动手，不如让杜锋来做。”
月华摸了摸他的眉心：“可是你心里很难受啊。”
沈琛的面上掠过几抹痛色：“我也想过采取温和一点的手段，可谁让她敢告状告到厂长那里去？现在大家都在背后指着你和明强骂，我只能毁了她的名声，才能保住你。”
月华感动地抱住他：“阿琛，你对我真好。”
沈琛向来是很喜欢月华的温柔体贴的，以往她主动靠近，沈琛哪怕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也会欣然接受。
可这一刻，想到屋子里的阮亦微，他就对投怀送抱的月华生不出一点心思。
沈琛推开月华站了起来：“今天这事了了，你暂时就别往我那边跑，我得好好陪陪亦微。”
林月华半敛着眼皮，一副温顺的模样：“嗯，都听你的。”
沈琛烦躁地走了几圈：“那个杜锋靠不靠谱？可别像上次找的人那样，我明明让他们把人绑着就行，他们自作主张就把亦微给钉架子上了。”
月华的眼睛暗了暗：“放心吧，这次的人是我爸找的，靠谱，上回那几个是我弟没认真把关，不过他已经把他们的腿都给打断了。”
沈琛点点头：“你那弟弟性子太暴躁，上回要不是他那一板凳，亦微也不会坚持要走。”
哪怕是在责怪她的弟弟，月华也依旧柔声应和：“是的，下次我得当面说说他。”
沈琛紧拧的眉头并没有因为月华的安抚而松开，他又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屋子，气恼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还要多久才完事？”
月华眼珠转了转：“阿琛，你要是呆这儿难受，不如先去供销社买点奶糖，就上次你给我买过的那种，亦微不是很想吃吗？”
沈琛想了想，点点头道：“没错，那回她还因为这事儿跟我发脾气了，我这就去买。”
月华笑着目送他，直到彻底看不见背影的时候，那温婉的笑容瞬间变得阴毒。
她朝树下招招手，沈明强提着个油桶走了过来：“妈，东西我准备好了。”
“沈小军送回去了？没发现你又转出来了吧？”
沈明强一脸不屑：“就那蠢货，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了。”
月华满意地笑笑：“行，点火吧。”
等到沈琛装了一兜子奶糖回来，远远就听见嘈杂的喊叫和快速奔跑的人影。
有人擦着他肩膀跑过，又生生停下脚，回头拽住了他：“沈琛，你咋还在这儿晃呢，亦微家着火了！
她人在不在里面？“
沈琛宛若被人敲了当头一棒。
他猛地抬头，遥遥望见了那浓烟滚滚之处，火光都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红色。
“不——”
沈琛发疯一般奔去，“亦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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