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再次见到张警官已经是开学一周后了。
我抱着书本走出教学楼时，一眼便看到人群中醒目的制服。
“张警官，好久不见！”
我笑意盈盈和他打着招呼。
我们在校外找了一家咖啡馆，安静隐蔽。
我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等待他的来意。
张警官盯了我半晌，在无声的对峙中，先发制人。
“米婷自杀了。”
我端着咖啡的手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么可能！”
“我们前两天还联系的，我还给她寄了我的照片。”
张警官握紧拳头，不甘心的说出他的失败。
“她不是凶手，你才是背后的执棋者。”
听到这个结论，我没再演戏，含笑的眸子欣赏着他的挫败。
“我去米婷的老家重新去找楹灵花，却发现那个花被人从根部拔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觉察到不对，可所有的证据和证词都被证实凶手是米婷。”
“所以我重新调查了米婷的生平，才发现她不过是个傀儡。”
“她的执念被你发现了，所以你利用她，完成了报仇计划。”
我像个倾听者，沉浸在故事中。
米婷一开始接近我们父女俩，看重的不是我爸，而是我。
她平日里和蔼可亲，对待每一个学生都细致耐心。
只有在涉及到高考时，才会判若两人。
有一次我去教师宿舍给她送东西时，听到其他老师说起她的过往。
曾经她视高考状元为目标，可高考时还是差一点。
她爸妈却不甘心，逼着她去复读，却比第一次的还差。
接连两次的打击使得米婷想破罐子破摔，可她爸妈押着她要去复读。
在路上米婷爆发了，发疯似的要下车。
在争吵时车子不受控制撞向了路边，他爸妈当场去世，就米婷活了下来。
“米婷看到你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于是她将高考状元的执念放到了你身上。”
“在你爸出事后，你找到她，和她达成交易。”
“所以你高考成绩出来后，就是米婷执行计划的时候。”
“你的成功就是她的心愿，她甘愿为你承担罪责。”
我轻笑一声，鼓了鼓掌，“张警官的故事讲的真不错，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故事了。”
张警官难掩愤怒，低沉质问我，“她也是个可怜人，为什么你都达到目的了，还要让她去死呢？”
“证据确凿，米婷认罪，不会牵扯你一分。”
“哪怕她有目的接近你，可还是照顾你多年，你却不给她一条生路。”
我漫不经心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美式不加糖。
第一次喝的时候，苦的我直接吐了出来，现在已经面不改色可以喝完一杯了。
“张警官，你身为人民警察，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诬陷公民。”
他见我软硬不吃，根本不接茬，再不甘也只能埋在自己心里。
他拿出一封信，是米婷留给我的。
留下信，他就径直离开了。
该说的都说了，猜测不能成为证据，他无能为力。
我盯着那封信，拿在手中来回摩挲，最后还是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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