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自从那晚后，我没再见过贺言豫。
听说他被关在家里接受精神治疗，贺家也因此无人继承濒临没落。
一年后，我和沈泽言结婚了。
婚礼上来了很多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
沈泽言忙着招待来客，我在备婚间换衣服化妆。
突然，门被人打开，一个双眼被人挖掉的人冲进来，大喊着：
“桑榆呢？今天是桑榆的婚礼是吧？人呢？！”
“老子要杀了她！
要不是因为她我们也不会被挖眼砍耳，老子成废人了她有什么资格好好活着！”
下一秒外面冲过来一群保安，沈泽言黑着脸挡在我面前目送那群人离开后才关上门。
我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沈泽言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我：
“这一年里世家子弟里有好几个都被人挖了眼砍了耳朵，最后查出来都是贺言豫做的，但他精神失常判不了刑，为了补偿那些人贺家将整个家都搭进去了。”
我愣住，突然想起刚刚那人狰狞的面孔，正是那年聚会上将我的叫声设置为手机铃声的男人。
没想到，他们的后果居然如此惨。
而这一切，都是贺言豫做的，原来他口中的弥补就是这样。
沈泽言亲呢地吻了吻我的唇：
“别去想了。”
“放心，等结完婚我们就去出国度蜜月，这些烂摊子我会派人收拾的。”
我点点头，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
交换对戒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我随着声响看过去，便看到不在名单上的贺言豫正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他模样憔悴，走路一瘸一拐，消瘦得像个骷髅，整个人病怏怏的。
我皱眉还没出生，便看到他笑着朝我挥挥手，眼眶通红：
“我没别的意思。”
“阿榆，毕竟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幸福的模样。”
在保安的看管下，还是让贺言豫入了席。
接下来的流程，我始终被那道炙热的目光追随着。
走完流程，我回去换下一套衣服，刚出来就看到等候我已久的贺言豫。
他局促地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来看着我，眼眸深情：
“我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了，你看到了吗？”
我蹙眉，点点头，便听他继续道：
“我也付出代价了。”
“我妈因为我住进了icu，现在家里乱作一团。”
“而我家的公司因为我做的那些事全部赔了进去，现在我身无分文。”
“还落了残疾。”
我沉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不必这样。”
另他的眼眶瞬间红了，伸出手想抱抱我却在看到手腕上布满的伤疤后动作一僵，默默收回：
“祝你幸福，阿榆。”
“你应该幸福的，是我耽误了你。”
前厅传来沈泽言的声音，我应了一声便往前厅走。
回头，看到贺言豫看在光的背面一直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扬起的嘴角。
像极了那日为我出头时，他挡在我面前笑道有他在会一直护着我的模样。
也是我情定他的时候。
都结束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也扬起微笑，迈进前厅。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即使失去了东边的阳光，也能在西边的桑树下享受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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