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在身后喊："林深！
"他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病号服下摆被风吹起，像只想要展翅的鸟。
"明天十点，"她比了个OK的手势，"别迟到，否则我就把你的伤口画成漫画发网上。
""你敢。
"林深挑眉，却在转身时，嘴角又扬了起来。
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
林深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摸出苏晚给的硬币，对着月光看。
背面的数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他忽然想起她床头的素描本，日出的轮廓旁，写着同样的数字——那是她的生日，也是她与疼痛对抗的起点。
"明天见，苏晚。
"他对着月亮轻声说，硬币被握紧在掌心，"谢谢你的勇气。
"第二章暗室微光清晨的医院后门飘着关东煮的香气。
林深摸了摸口袋里的硬币，金属棱角隔着布料硌着掌心，像苏晚昨天塞烟时的力道。
便利店玻璃门上的雾气还没散，他看见苏晚坐在老位置，正用筷子戳着辣萝卜转圈，卫衣袖口露出的胶布边缘渗着淡红。
"迟到五分钟。
"她头也不抬，却把可乐推到对面，拉环已经替他拉开，"罚你吃掉我的萝卜皮。
"林深坐下，注意到她面前的素描本摊开在"日出"那页，金黄的颜料边缘多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昨晚疼了？
"他指了指她的手腕。
"你猜。
"苏晚咬下一口萝卜，辣得皱眉，却在眼泪掉下来时，迅速用袖口擦掉，"老板，再来串特辣的。
""变态。
"林深把自己碗里的微辣萝卜推过去，"换着吃。
""不要，"她摇头，"疼得不一样，辣是外向的疼，像耳光；化疗是内向的疼，像蚂蚁啃骨头。
"林深挑眉："形容得挺生动。
""久病成诗嘛。
"苏晚笑，指尖转着枚硬币，"知道我为什么总转这个吗？
""因为手闲。
""错！
"她弹了下他额头，"因为每转一圈，就离出院近一天。
"林深看着她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工厂铁皮墙上的倒影——昨夜他划开皮肤时，她在镜子里冲他摇头，眼里带着责备。
"昨晚没划。
"他说。
"知道。
"苏晚指了指他手腕的绷带，"我的伤口没疼，所以给你带了礼物。
"她推来个纸袋，里面是盒新的美工刀，刀柄缠着白色发绳："别用旧的了，生锈会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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