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片扇形的阴翳，却遮不住那双眼睛里锐利的光。
"我很清醒。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让人恼火的笃定，"明天九点，别迟到。
""不是......"我舌头打结，大脑一片空白，"我们不是说好的租男友吗？
四个小时一千五，现在服务结束，钱我转你，咱们两清！
"我手忙脚乱地去掏手机，指尖都在发抖。
这人有病吧？
还是我听错了？
领证？
我和一个今天刚见面的陌生人？
他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又低又磁，却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在我面前晃了晃。
"林小姐，签合同前都不看条款的吗？
"我瞪大眼睛，一把抓过那张纸。
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眯着眼辨认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乙方需配合甲方完成所有后续事宜，包括但不限于见家长、订婚、结婚等......违约方需支付三亿元违约金......""三亿？！
"我嗓子都喊破音了，纸张在我手里哗啦作响，"你们这是诈骗！
抢劫！
""白纸黑字。
"他伸手点了点合同下方的签名处，那里赫然是我的电子签名，"林小姐自己签的。
"我眼前一黑。
当时急着救命，哪顾得上看那些长篇大论的条款？
直接拉到底点了确认！
"这......这不算！
"我声音发颤，"你这是欺诈合同！
我去告你！
""可以。
"他居然点了点头，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手机，划了几下，然后翻转屏幕对着我，"需要我帮你拨打消费者协会电话吗？
或者直接报警？
"屏幕上"110"三个数字赫然在目，他的拇指就悬在拨号键上方。
我噎住了。
报警？
怎么说？
我租男友应付家里结果被合同坑了？
警察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更何况，我妈要是知道......一想到我妈可能会有的反应，我顿时蔫了半截。
"看来林小姐想通了。
"他收回手机，唇角微勾，"明早我来接你。
""等等！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口，"为什么非要结婚？
你图什么啊？
"这个问题从我听到"领证"两个字就盘旋在脑子里。
一个按小时收费的"租男友"，突然提出要真结婚，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另有所图。
而我面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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